文/王兰芳
有生以来,*一次发自内心的感叹:过年真麻烦!今年才懂得,过年,过得是一个女人或一个母亲的忙碌。
还记得那个时候,从吃腊八粥那天起,年就开启了序幕:置办年货,打扫房子,做新衣服。母亲给我们四个亲手缝制新衣服,从头到脚,都是她一手缝制。父亲会从他上班的镇上买回一大笸箩的甜酥饼(当时吃的感觉就像今天的稻香村点心味道),母亲只给我们每人一块,其他的要包好送给各家长辈,还有炸得黑红黑红的油果子,就像熟透的大李子,长短相当大概有一寸长江米条,吃在嘴里又甜又脆,母亲也是不让多吃的,吃完了,过年亲戚们来拜年的时候就没有了。母亲则会泡一大盆的黄豆芽,一大瓦罐绿豆芽。晚上没事儿的时候,一边看电视,一边脱掉豆芽菜的外皮,那个时候,我很怕干这种活儿了。总觉得这种工作沉闷无聊得要命。上下午的时候,母亲会把自己种的胡萝卜擦成丝,然后焯一下,攥成一个一个的圆团,放在苤子上冻成胡萝卜球,当做饺子馅吃。
除了这些,记忆里,母亲会让我们到她指定的地方去挖些细沙子来,她就罩着头巾,让我们给她烧火,她给我们炒大蚕豆,黑豆,豌豆,虎皮豆,花生吃。我们几个热火朝天得炒,父亲则催着母亲帮他炒他煮的五香瓜子,这个时候,母亲总会嗔怒着说父亲,父亲也会开玩笑地应答母亲,而我们眼巴巴看着一锅一锅炒好的干果,挨个尝遍,香得比赛猛吃。
年根儿,母亲会宰掉不下蛋的老母鸡,收拾好,到年三十煮给我们吃,父亲会买回猪头肉让母亲收拾。总之,从腊八那天起,就没看见母亲闲暇过,她总是在忙,总感觉她手里有干不完的活儿。到除夕那天,她会给我几个换上她亲手做的新衣服,我们穿着新衣服到大街或姥姥奶奶家转一遭,算是一种炫耀吧。从下午开始就准备包饺子,晚上,全家人围坐大炕,边看电视边吃老母鸡肉,孩子们都爱吃的鸡腿总会让给弟弟吃。
初一早晨,务必早起,当然*一个起床的肯定是母亲,母亲准备早饭,我们和父亲点旺火。然后开始各种拜年,母亲给我们准备好拜年的礼品,把我们和父亲打扮得干净整齐,让父亲领着我们浩浩荡荡地去拜年,而她在家得迎接来拜年的各层级的亲戚。母亲又得大忙特忙,因为手快,有时候,你会得不大一会儿功夫,一桌子菜就在母亲手里完成了。印象里记得,母亲的围裙就没摘过,典型的围裙妈妈。这年大概过完阴历二月初二,年味才彻底散去。
一直就这么享受着过年的喜悦和丰盛。而如今勤快的母亲不在了,而这些过年的筹备和忙碌全落在我身上,而我的劳作其实不及母亲当年的十分之一。深切感受到,当年的母亲是多么的辛劳,天下所有这样操劳的母亲们有多么辛劳。
今天是除夕,阴历2019年的除夕,因为禁放,疏疏落落的鞭炮声不时于耳畔,而我能否也能让我的儿女感受到过年的快乐呢?不得而知。我会努力做到的吧,虽然我的勤快程度和做家务的能力不及母亲的十分之一。
听说今天是除夕,小男人快乐得要跳起来,因为他觉得要去贴对联,很开心;不用写作业,更开心;还可以熬夜随便看电视不收拘束管制,更更开心。小妮子的快乐明显不如弟弟,表现得一脸无所谓,她只想随心所欲得玩。而他们上大学或上班的哥哥们,也只觉得新年可以放几天假而已。而年已古稀奶奶家,全然没有过年的气氛,只是木然地想着自己的年岁。
我们吃的越来越好,穿得也越来精致,可我们却少了孩童般的快乐。在年年岁岁中,我们逐渐老去。而老去的仪式,就是在这场年的盛宴里。
老去,似乎是个沉重的话题。老去,不仅是容颜的凋零,更怕心态的昏昏沉睡。生命,总是花开一季,总是单程列车,总是一川逝水,既然如此,就让我们的生命里每一天活得如孩子般欢欣。容颜老去,算什么,残花也自有它的魅力。病躯,又能怎样,反正也要活下去。只要我们的灵魂好好的,一切都不是问题。那就让我们趁着年这场盛宴,好好庆祝一下,每个人日渐老去的岁月。算庆祝也算纪念;算告白,也算了悟后的姿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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