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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大国--春天 四月

来源: 南方文学网 时间:2021-07-01

李大国

 

当时光的车轮,驶进四月,春天才算真正从梦里醒来。从梦里醒来的春天,清新淡雅,超凡脱俗,靓丽妩媚。在春天的每一缕呼吸里,都是吐故纳新;在春天的每一次律动里,都是涅槃重生;在春天的每一次碰撞里,都是心花怒放……春天,你在四月里,挺直了脊梁,擦亮了眼睛,拓宽了胸怀!当一片片嫩绿的叶子,由小而大,由淡而浓,由浅而深;当一朵朵含苞的花蕾,由闭而开,由休而言,由奇而艳,春天不在沉默了。此起彼伏的呐喊声,穿叶而过,穿香而入,抛撒出一条条光与影、影与身,身与光的柔而软,圆与润的弧线,折射出春的动与静、艳与丽的勃勃生机。春天啊!叫人如何不满含深情地去爱呢?

 

爱你,春天;爱你,春天的四月!四月,只要一打开门,翠绿满眼,花香满心,一个个充满无限生命的希望,高高的挂在春天眉梢,令人仰望,叫人澎湃,摧人奋进;四月,只要一打开门,人就会陷入到翠绿的海洋之中;只要人迈开脚步,花香就如影相随。无论是行走在城市的哪一条马路,哪一条街道,哪一个角落,都会有一朵花等着你。放眼望去,车水马龙,霓虹闪烁的城市,无一不是绿影婆娑,花艳弄影,人与花相拥,绿与人相融。稍微留意,无论身处城市的哪条街巷,都默默的,静静的,悄悄的开着一簇簇的杜鹃花。它们或紫红,或纯白,或淡黄的开在城市跳动的五曲谱上。这是不是向人们悄然的传递一个信息——如今,杜鹃花已成为江城春天的代言天使?

 

紧跟四月的花香,或徜徉于江滩广阔而跳跃起伏的绿意里,或漫步在公园的绿叶碧水中,或闲暇于街坊邻里的楼前屋后的鸟语花香下,人如花一样的美,花如人一样多。有花的地方必有人低头或仰望,有人的地方必有花缠绵或含羞。此刻,花更香了,人更美了,笑在花丛中穿梭。当人久久的被眼前的景象迷离着,早已分不出人与花,景与画,现实与梦境了。一旦在迷离中误入一座拱桥上,人就醉了。站在像弯弯的月亮一般的小桥上,听流水在脚下轻吟,这时,恰好有一位姑娘,撑着一把油纸伞,从绿色树林里,从鲜花丛中,款款而近,款款情深,是不是就触摸到了万种风情的遇见?是不是有一种穿越的惊喜?当你在惊喜中听见遇见碰撞后的落英缤纷,是不是滋生出一种擦肩而过的遗憾以及一种淡淡的惆怅?于是,不由自主的吟出——悄悄的我走了/正如我悄悄的来/我挥一挥衣袖/不带走一片绿叶/不带走一缕花香/你看你的/我游我的/我是你的梦/你是别人的梦……

 

不管谁是谁的梦,是梦终有醒来的时候。醒来了才是很真实的,在很真实的四月里,看到的,听到的都是花开,都是叶绿,满满的希望,挂满碧空,塞满心头!在洋溢着生命激情的轮回里,怎不叫人满含深情的表达:

 

爱你,四月!

 

爱你,四月的春天!

 

沉浸在这很舒适的季节里,多想,多想回到乡下,回到田间地头,去感受浓浓的田间野趣,去感受犁耙水响的人心震撼。四月的乡村,被绿色植被重重包裹着,到处开满了形形色色的野花,一举手,一投足,都有清幽幽的香扑面而来。那一缕又一缕的香,在不知不觉中洗涤心灵,洗涤满身疲惫。历经过乡村的花香沐浴后,整个人是神清气爽,真想躺在那些野花野草中,好好的睡上一觉,好好的做个美梦!只是乡村的桃花正艳着,槐花正香着,还有犁耙水响释放出来的香,像幽灵一般,触碰着身体里每一根神经。被这样那样的香牵着鼻子走时,路过一座塘堰,看见我的父老乡亲正浸泡谷种。专注的神情,被抚过的春风定格成一幅朴素的画……停下脚步,久久的凝望,久久的追忆,一个熟悉的场景跳出来,那不是童年时看到的泡谷种的情景吗?

 

童年时的四月天,似乎比现在要热闹好多倍。满旷野的都是土地搏动的声音,满旷野的都是绿意盎然的声音,满旷野的都是犁耙吟咏的声音。好一曲壮美的合唱之音啊!那一丝一缕的旋律里透出的生命之美,纯朴之美,诚实之美,无一不召唤着——泡谷子,泡谷子……

 

于是,在塘堰边的水里立起一排排木桩,木桩系着一箩筐一箩筐浸泡的谷种。谷种大约浸泡三五天,且每一天都会给它们翻翻身。记得是我四五岁的那一年,谷种出水的那一天,湾子里一众小孩跑到塘堰边,看伯伯叔叔们从水里拉起一筐筐的谷种,啊!每一筐谷种上面跳动着泥鳅。那些泥鳅好肥好肥,长约大半筷子长,比成人的大拇指还要粗。看到泥鳅,我们这些孩子们,又是跳又是蹦,又是叫又是抢,很终,每人分得三条泥鳅……后来分田到户,泡谷种时,白天泡在塘里,晚上放在家里,早晚两季稻谷,把个田野挤的满满当当。放眼望去,满眼的都是波动的绿,满心的都是波动的绿!当稻谷黄袍加身,低下高昂的头,旷野里,田埂上,树梢下,屋脊上,都满含无比的喜悦……

 

乡村的四月,更加突显自然纯朴,生机勃勃,丰富多彩;乡村的四月,更像一座歌唱的大舞台,一花一草,一树一木,一人一畜,或晴或阴,或圆或缺,或男或女,或老或幼,都是这座舞台上很自由的歌唱者!

 

爱你,四月!

 

爱你,四月的春天!

 

无论是身处城市还是乡村,无论是行走在白天还是黑夜,我都深深地爱着花一般的四月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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