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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心走入落花流水间

来源: 南方文学网 时间:2021-06-25

春分过后,白日渐长,阳光也一天暖似一天,街上许多女子已是裙装。蛰伏了一个冬天的皮肤和心情,在春风里都开始飞扬起来了吧。

该是出门走走的时候了吧,因为清明就在眼前。

小的时候,老家是应了那句“清明前后,栽瓜种豆”的。那时候,家里是种瓜的,主要是菜瓜和甜瓜。整饬一新的泥土踩上去松软绵厚,我常常是赤脚其上,心里就有一种暖暖的喜。家家户户都在春之声里忙开了。

春,在小篆里,从草从日。草,春时生也。在春天,一切都开始变得欣然起来。

这让我到底惦着童年的春天了。

“儿童散学归来早,忙趁东风放纸鸢”的情形亦有过,只是我那时自己制作的风筝常常是“想要飞却怎么也飞不高。”此刻,我心里轻唱着赵传的《我是一只小小鸟》,居然没有往日的伤感,嘴角似乎有一种浅浅的笑意。

我已经不想飞得太高,我只想放慢我生活的脚步,在草长莺飞的季节让心轻盈而丰饶。我已经不会像当年一样披上“会当凌绝顶,一览众山小”的战袍。有时候,我就停留在半山腰,看一树松枝对我微笑。也有时只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山脚,听清风阵阵,看白云飘飘。

这世界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,妖外有妖。我只想平实地活在这个世界上。当然,我也不奢求像释见介那样《和佛陀赏花去》,我只想能有自知之明地看见自己的心,让生命多一份安然与明澈。

前几天,孩子已经去上海野生动物园春游过了。顾村公园的上海樱花节已经开始了,我还没时间去,很期待。这心情就像少年时去淮海烈士纪念塔踏青扫墓,那时的一份庄严,一份季节的明丽都让自己对未来充满了憧憬。而如今,我更愿意在一份安谧而寂静的情绪里看花开花落。

想起童年,想起介子推,想起重耳,但不去吃青团,只默默地把韩翃的《寒食》和杜牧的《清明》背一遍。既不欢欣也不怅然,只是默默地把远逝的亲人想念。

无论你访过唐朝的长恨歌,还是宋朝的清明上河;无论多么惊心动魄的爱情,无论多么丰衣足食、其乐融融的富庶丰赡,浮华很后都是蔓草荒烟。

不愿意就这样沉沉的低回,我于是点上一支烟,下楼,越过地铁站,来到小河边,让心走入落花流水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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