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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松不在 书向何方

来源: 南方文学网 时间:2021-08-12

•峨嵋的莺歌燕啼惊了武当的悠悠鹿鸣,武当的艳阳出升却照不见峨嵋的俊山秀岭;峨嵋的晓风残月醉了武当的郁郁青松,武当的山岚清风却吹不醒峨嵋的睡眼惺忪。

读罢《倚天》,掩卷长思,萦绕在脑海里的,不是神功盖世独步武林的张无忌,不是工于心计尊贵无比的郡主娘娘,而是为情而生因情而死的宋青书。

宋青书生的剑眉星目,丰神俊朗,出身名门正派,是武当第三代中的佼佼者,闻名不忘,主持阵法破敌,连青翼蝠王韦一笑都为他叫好,请教灭绝师太剑法,竟令孤高清傲的灭绝师太比教授自己的弟子还尽心,问什么答什么。我经常幻想这样的场景:月独高照,清辉斑斓,疏影摇曳,清风飒飒,在幽雅静谧的武当山顶,一位少年面如玉盘白衣胜雪,手持青光宝剑辗转腾挪,步法轻灵曼妙,剑招大开大阖,勾挑拨刺尽显潇洒飘逸,削砍劈剁俱是名家风范。

这样一位玉树临风出身名门正派的青年才俊,本该在张三丰、宋远桥百年之后继承大統,光耀武当,名满天下,却深陷情海误入歧途,为情所困不能自拔。乱石冈中,以侄弑叔;误入丐帮,遭人利用;屠师会上,身残脑碎。昔日的“玉面孟尝”,如今的叛徒小人;昔日志得意满,如今性命垂危。

这一切不同往昔的境遇,皆源自那份对周芷若自始至终至死不渝的痴情。忘不了,一线谷中初见芷若时的情意波动;忘不了,屠狮会上被群雄耻笑时的莫不在乎;忘不了,为了芷若不惜与二叔动手时的内心纠葛。没有海誓山盟的豪言壮语,却是一如既往的生死追随;没有花前月下的幸福甜蜜,却是毫无怨言的默默付出。哪怕是枪林箭雨,刀山火海,宋青书也会舍上性命不顾一切地去闯去拼。相比于张无忌,上天待宋青书真是太凉薄了。没有张无忌的绝世武功,没有张无忌的众多教徒,他只能以自己很为朴实的方式去表达自己对周芷若的爱。周芷若要以九阴白骨爪的凌厉狠辣扬峨嵋派的大名,要力措群雄用金毛狮王的鲜血洗刷新婚被弃的耻辱,宋青书便不舍昼夜地勤加练习;周芷若说待屠狮大会后嫁于他,宋青书便信以为真,满心欢喜。熟不知,周芷若只不过是把他当作一枚复仇的棋子,在周芷若心中,她爱的永远是那个汉水河畔的病弱少年,永远是光明顶上力措群雄的张大教主,哪怕是新婚被弃,哪怕是在师傅临终前发下毒誓,那个优柔寡断的无忌哥哥永远烙刻在她的心扉之中。我不知道汉水河畔那碗米饭、那方锦帕究竟有多大魅力,竟让周芷若就此爱上了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张无忌,难道宋青书为她做的一切还不足以感动她那颗芳心吗?难道痴情男子便要被女子玩弄于鼓掌之中,在没有利用价值后被抛弃吗?忘不了,贝锦仪说的那段话,可怜,宋青书为了周芷若,在屠师大会上连毙丐帮高手,甚至不惜与往日朝夕相处的二叔动手,很终脑骨皆碎,朝不保夕,在峨嵋派眼中也不过是叛徒走狗一般;忘不了,周芷若面对张无忌为赵敏描眉时说的那句话,可怜,此时的宋青书早已七魄尽散魂归地府,一丝一毫的怜悯也无从收到,更不用说那虚无缥缈宛若镜花水月的爱情。

谁不想白衣折扇枣红马,青光宝剑闯天下;谁不想拳风掌影快如电,纵横武林我为大;谁不想光宗耀祖扬门楣,名载江湖醉武侠。奈何,当红粉佳人出现在眼前时,哪个少年不是心荆摇曳小鹿乱撞。或许,在宋青书心中,神兵利器抵不过周芷若水波盈盈的双眸,武功秘籍抵不过周芷若深情款款的一笑,江湖霸主抵不过周芷若轻灵曼妙的身影;或许,在宋青书心中,很快乐的事情莫过于与周芷若花前赋诗月下对剑,很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与周芷若长相厮守白首相依。但是,再美好的梦终究会被现实扯碎,纵使宋青书在心中勾勒过无数甜蜜美满的未来,终究躲不过命运对他不公的安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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