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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了,我满头的青丝

来源: 南方文学网 时间:2021-06-25

你曾经是一缕缕的青丝,将我的头颅缠绕、包裹、造型。为保卫大脑皮层下的机器能正常运转,防止紫外线穿透,你陪伴着我历经多少风雨,度过了多少个朝朝暮墓。如今,我为你不能与我厮守一生而哀伤。难道你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吗?你忍心让我的头顶一片荒芜吗?你走了,有谁为我的丑陋保驾护航?我实在没有勇气为你送别。

三十多年,那是多么炽热的光辉岁月。你为我唱出了生命很为活跃的赞歌,那是一个男人的全部世界。无论我走得多么艰难、曲折,你凭借心灵感应,将我脆弱的灵魂尽数收容,给我一个扎扎实实的自己。你陪我留守深夜、留守孤灯,为一封寄不出的情书而发愁;为一盆枯萎的百合而伤心流泪;为一些文字符号处理不当而失眠。你曾告诉我,我的天空在远方,那儿的空气、阳光、雨露是我存积多年的向往,那里还有一位水晶般美丽的姑娘。于是,我寻觅、思慕、希冀着那明明朗朗的前方,一路走来。走过高远的山峰,荡过村前的那条小河。我奔跑、我追赶,只因为不愿在等待中消耗能量,按你的要求重重地修剪着自己,为的是混在人群中有个人样。你说,拥有自信,不必在意脚下的路有多远多长。我相信了,也自信了。为一句紫色的承诺而活,为一个美丽的梦想而活。

然而,近段时间以来,也许是因为忽视了你这么多年默默无闻的付出,你毅然决然地拉开了离别的序幕。或许是我懒惰的思想缺乏了应该的热度,我沉睡于日子的空白页,不想伸手去抓住生活的重点,甚至于放弃了追求真爱的激情。我承认,我有些过于相信命运,相信缘分,被一些唯心的东西撕扯着。没有顽强的坚守黑夜,这的确是我的过错,逃避于一些故事的纠缠,这也是我的软弱。但我也是个凡人,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完美,生活就是来源于这些并不刻意的点点滴滴。

别了,我满头的青丝。我冷落你蓄积如洪的情感,你在寂寞中度过那年的冬天。当初春的暖风吹来时,你在找寻自己爱情的土壤,要在大地的怀抱里生根、发芽,将另一种新绿去覆盖谁的土地?而我的周围,就像落下满天奇异的雪,将我的心再次冷冻。如果说落花有泪,那是在向花果依依惜别,是在感激曾经的过去。

别了,我满头的青丝。你已经变成了一只青丝鸟,煽动着乌黑的翅膀,或清晨,或傍晚,以凄婉的歌唱向别人的屋檐飞去。尽管表现得不够坦然从容,也不再烂漫天真,但始终没有回头看看我,看看我头顶上的天,已是赤裸着暴露无遗的一片。我变成了透明的固体,在世人的面前,隐藏不住自己的真实。当暴风雨过后烈日炎炎,我将只身何处?以怎样的方式抒发情感?唯有虔诚的跪拜红颜,用落魄的文字抒解对岁月的轻叹。

别了,我满头的青丝。如果花落是为了果实的更加成熟,这是给我很好的安慰。我想,你就是花一朵,该开时,尽力的蓬勃。该落时,坦坦荡荡的下坠。无论是翘立枝头,还是俯身泥土,就应该微笑着你走过春,也走过秋。

别了,我满头的青丝。既然执意要走,就不必为谁停留。你厌倦了繁华的喧嚣,就应当宁静地隐退。世界每天都是新的,尽管我也留念那些难忘的岁月,但谁已主宰不了似箭的光阴。

别了,我满头的青丝。我用情人的眼泪与你告别,如果你还相信缘分,下辈子我在阳光明媚的春天等你,重头再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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