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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龙句(三)

来源: 南方文学网 时间:2021-10-14

【导读】很不解的是,它们恪守规矩,一只啼叫时,众余皆静默聆听,绝不会插言。舞台只属于一个人的,独唱登场。我始终不认同某些人的理论……

它引起我的注意,大约在年前,凛冽霜寒的冬夜里,不得记准确时间了。

碗豆八哥——碗豆八哥——就那么一声声清亮厉扬地划过黑夜冷雾,跃进斗室,逶迤而来。此后,它便驻留下来,无远迁之意,日日殷勤地在这块空地上撒播啼音。

从碗豆八哥的叫声里,听得出它栖息在距我不过三百米的树荫处,但至今,常闻其声不见其容。只是,那日渐谙熟的腔韵,悠长深情的呼唤,带我穿过时空,飞入诗经“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,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”的妙境中。相思树下影单薄,品茗那片情有独衷的水域的空寂与旷达。夜夜,我就被这擦燃夜阑的哨音从梦里的唤醒,又枕着音波匀荡的摇晃睡去……

白日,熙嚷喧嚣,百鸟争鸣,碗豆八哥的啼叫溅泼在嘈杂的章阕上,痕迹浅浅,不显矜贵。夜间,它的噪音却好似一支乌亮的笛,力透霄汉琼宇,吹弹出“滴空阶、寒更雨歇”的缱绻、婉转、幽怨、哀伤交织的悲情曲调,凝固了夜色,绽放着孤独,令寂寞香艳。

不知这碗豆八哥的坚持,缘何感动不了它的爱人。自始至终,淌进我耳膜的惟只它孤单的呼声,方圆之内,从未出现过夫唱妇随的对歌。(只唯愿,它的爱人就偎在身旁,它一遍遍深情地念叨爱人的芳名,只为咏唱内心的幸福与欢喜!)

无端的,我想起一种叫空篌的古乐器。单听它的乐器名,足教人凄凄然,唏惶。空篌,谐音空喉,蕴积着凄婉、幽深与苍茫。八哥的千呼万唤,无异于空喉放飞风鸢,花灯放盏河畔,一去无归。

从资料上得知,碗豆八哥的学名叫“四声杜鹃”。难怪总听得它的啼声里沁着殷红的血滴!

某夜,我醒来,四点一刻。八哥照例徒劳执着,不知疲倦地遗世独歌,一声刚落,一声又起,三秒的间隔,频率匀速,不急不缓。四点半钟,它的啼叫才一声慢过一声,很终谢了幕,歇息。迷迷糊糊中,我正欲拾起被打断的那半片残梦。空寂良久的远方却忽又传来另一只八哥的呜鸣。说它远,缘于它传来的声音平直,短促,抑扬婉转的腔韵被距离切裁得又短又直。

很不解的是,它们恪守规矩,一只啼叫时,众余皆静默聆听,绝不会插言。舞台只属于一个人的,独唱登场。我始终不认同某些人的理论——它们的世界里有着严格的等级之分,尊卑之律。这实在荒谬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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