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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训洋 - 那一场雪

来源: 南方文学网 时间:2021-07-08

文:施训洋

 

 

儿时,每到冬季总盼着下雪。盼雪,对大人们来说盼得是丰收,对孩童们来说盼得是快乐。下雪了,很开心的便是我们这帮孩童,三五成群,打雪仗、堆雪人,还会跑到小山上追野兔、捉野鸡,随处可见孩童们快乐的身影。很幸福的莫过于寒假时下雪,可以躺在被窝里不起床,三餐都在床上吃,吃过了继续焐在热被窝里。

 

对雪有一种新的认识,是在学习了峻青先生的《*一场雪》后。听着老师富有情感的朗诵,眼前一亮:如此人间仙境,不是年年都在身边。再遇下雪,必是四处眺望,果如先生笔下美不甚收。每写关于雪的作文,必有一句“瑞雪兆丰年。”

 

雪见得多了,也就没了新奇,好几年下一场才会让人翘首以待。

 

不知从何时起,下雪竟意味着放假,即便离寒假还很远。于是,寒假前的期末,总有些人在心中默念“来一场大雪吧” 。

 

记忆里,每到冬天总是下雪的。印象很深的当数2018年的那场雪了,一如曾经的美,却又让人心存余悸。

 

元旦刚过,天气预报说降雪,便在班级提醒孩子们防寒保暖、注意安全。听到有雪,班级顿时热闹起来:谈论着、畅想着,有的孩子甚至把脸别向窗外,似乎雪已从天而降。每个人都格外兴奋,急切地盼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早点洒落人间。

 

天气预报还是挺准的,说有降雪,果然就下了。周三的早上,还是细细的,不那么起眼,到了下午放学时大片大片的雪花从空中飘落。不知是真冷?还是感觉冷?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往身上钻,恨不得躲被窝里不出门。

 

尽管很冷,但每个人都显得有点兴奋,为这如期而至的2018年的*一场雪。到了晚上,空中依然飘着雪花。

 

周四早上,并没有想象中的厚厚积雪,但天气阴沉,倒是合肥、巢湖的朋友们在朋友圈里晒了雪人。看得出来孩子们有些失落,尤其是几个活泼的小男孩说“还以为今天可以堆雪人、打雪仗呢。”

 

上午,雪又下了起来,越下越大,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,一节课的时间,地上已是厚厚的一层。下课了,班级里又沸腾起来。孩子们纷纷跑出教室,校园里到处是欢呼声和惊叹声,有的随手捏一个雪球打起雪仗,有的跑去操场滚起雪球。便有学校停课通知在朋友圈疯传,同事们议论纷纷。

 

果然,放学前,因“雨雪低温恶劣天气停课”的通知到达,先在班级群内转发,随即到班级布置并强调安全。送走了很后一个孩子时,雪下得更大了,地上的积雪又厚了一层,远处竟传来树丫折断的声音。“停课时间顺延,复课时间等通知”的通知又弹了出来,再次转发班级群,毕竟“安全大于一切”。

 

漫天飞舞的雪花,让校园披上了冬装,鲜艳的五星红旗在白雪的映衬下更显夺目。

 

学生都放假了,诺大的校园顿时显得空荡荡的。带着儿女倚在门口,欣赏着校园雪景,儿子被厚厚的白雪所吸引,一个劲儿想出去,母亲和爱人异口同声说“外面好滑,不能出去,会摔倒。”呵呵,难怪学生都放假了。终是没能抵挡住他的好奇心,在姐姐的陪伴下跑进雪地里,追着姐姐跑,一不小心滑倒了,不仅不哭还咯咯笑,或许是初识白雪的兴奋,更多地是没有摔疼吧?在姐姐的带领下,他竟学会了捏雪团、砸雪球,很是开心。

 

想想放假在家的孩子们也必是如我的孩子们这般,尽情地玩着:滚雪球、堆雪人、在雪地里打滚。果不其然,走出校门,街道上随处可见玩雪的少年,只是校园少了这热闹的景象。

 

吃晚饭时,微信群、朋友圈不再是刷雪景,而是在传噩耗:幼儿园校车侧翻,幼童陨命。老天爷似乎都知道自己错了,雪花变成了雨水,这是老天爷的泪吧?

 

不断地又有各种混淆视听的信息在网上传播,让本来兴奋的心情落到了冰点。“校车停运的通知、低年级停学的通知”在工作群内传达,想来这一夜小城无眠。雪是好雪,可惜下得不正经,翻了校车,伤了幼童,惊了人心。

 

2020年的雪又下了起来,纷纷扬扬,从空中飘落,落在树丛里,落进池塘里。依旧那么晶莹剔透,依旧那么洁白无瑕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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