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宅与树的记忆
原创 广陵渔父
“在我的后园,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,一株是枣树,还有一株也是枣树。”
鲁迅先生散文《秋夜》开头这几句,曾被后人诟病,我也以为不高明。不过,却让我想起了儿时的情景。那时,我家屋后也有两株树,一株是榆树,还有一株也是榆树。
从我记事起,我们一直都住着别人的房子。因为父母不是当地人,没有私宅。1973年年底,父母单位远在城郊的一处职工宿舍竣工,分到一套公房,我们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。
1974年元旦一过,我们便问母亲:什么时候搬进新家啊?那时,父亲还在外地工作。一个雨后初晴的午后,母亲带着祖母和我们兄弟俩,用一辆两轮板车,将我们的全部家当一车一车拉进了新家。记得途中有一条沿着河道伸展的泥泞小路,我和弟弟深一脚、浅一脚地帮母亲推车,好几次都将鞋子陷在了泥里。
1974年的春节,因为住上公房,全家人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。回家过年的父亲,特意去新华书店买来许多年画,在屋里四下张贴。
这年春天,父亲买回四株小榆树,门前栽了两株,屋后栽了两株。那时,城里人家,但凡有院落,都会种一两株树,甚至养几只鸡。
1976年夏天,唐山地震,全国防震。父亲砍掉门前的两棵榆树,搭建了防震棚。后来,防震棚变成了小砖屋。
屋后的两株榆树,也未能逃脱被砍的命运。八十年代初,我们搬了一次家,依旧是父母单位的公房。父亲终究舍不得两株碗口粗的榆树,还是将它们砍倒带走。
几年后,父亲请木匠将两株榆木打了几样家俱。剩下的碎木料,他自己动手,钉成两张小板凳、一张小木椅。
女儿和侄儿,都曾是小板凳、小木椅的主人。二十多年过去,孩子们都已长大成人。小板凳和小木椅,父亲依旧保留着。
老家的房子很宽裕,四室两厢,一个十多平米的的院落。当年的公房,已在房改后成了私房。
二十多年前,老家的房子整修过一次,屋里院内都浇成了水泥地面。院落一角,用砖块堆了一个花台,有父亲养的几盆花草。
老家的房子,已经和父母一样衰老了。好多次请父母随我来扬州居住,他们都不愿意,说是不习惯住高楼。老人和老宅,大约有了感情,便离不开了。
前些日子,回老家探望父母。晚饭后,母亲在东屋看电视,父亲在西屋看报纸,我在院内踱步。院外的路灯,将院内照得通亮,我突然心生疑问:当初为何没在院内栽一两株树呢?
推开院门,院外道路两边,一杆杆路灯明亮耀眼。以前,路边没有一杆杆路灯,只有一株株高大树木。
原来,我们远离树木已经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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