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实话,以我的经验,大凡一个人这辈子出*一本书的时候,都会有点儿hold不住。那种心花怒放和得意,没有点儿定力根本掩饰不了。一想到悄悄潜伏了不知多少年的文学梦想终于实现了,就不知不觉嘴角上扬,恨不得想要跟全世界分享。所以就一定要到处兴致勃勃地送书,只要能想起来的人,都有份儿。在心里一定以为每个人都跟自己一样,认为这是件天大的事儿。
当然,人被冲昏了头脑的时候,是不会太分得清自己那些不起眼儿的小文章,究竟有几个是真喜欢,有几个是假奉承,有多少夸奖是安慰式的,有多少表扬是礼貌式的,有多少肯定是鼓励式的。人,处在极度膨胀中,就像穿着皇帝的新装,是根本想不起来去求证一下真伪的。
等到再出第二本时,就冷静多了。有点儿像驾龄到一定时间的老司机,反而越开胆儿越小了呢。捧着那些变成铅字的字,翻翻某些段落,有时会觉得还不错,但是遇上某个没处理好的句子,或是发现到底还有漏网的错别字,就又变得特别懊丧,有点无地自容。就这么一天天地,自己把自己装进过山车里,忽悠一下,忽悠又一下的,七上八下间地折腾。
我一女同学搞技术的,去年秋天,她*一篇文章变成了报纸上的铅字,我特替她开心,热火朝天地跟编辑强调这是她的处女作,可没正行的女编辑冷不丁来一句:“处女嘛,下次就好了!”
她话邪理不斜。
捧着“二胎”,我忽然变得没有了信心。特别担心,那些字会浪费别人的时间;也特别担心,那些字会让原本期待它们的人失望;也特别担心,对不起人家买它时付出的价值。
扭扭捏捏,羞羞涩涩,不知如何是好。发个朋友圈都不好意思那么明朗。直到,真的有人留言要买我的书,并且强调要签名版,有人还直接打款,心里就涌上来一股暖流。
我深知,纵使我写的没那么好,但他们一定是真诚的,至少,是真的有人喜欢我,也疼惜我。我的写作是被人尊重的,我的文字是有价值的。想到这些,心里那些紧张的硬甲就被感化得软软的。
其实,当初写下每一个字的时候,我都痴心妄想着有人能跟我一起神游,很好跟我在某一个段落或者句子里产生一些电闪雷鸣,能击中些什么,捕获些什么,聚集些什么,那样,我就会偏得很多心灵的伙伴,懂我的人,愿意与我在纸上相逢的人,被我有一点点影响的人,那我就会在文字里有了另一个壮胆儿的“场”,成为心满意足的“富翁”。
于是,我把心里话写在每一本书的扉页上,然后,双手呈上。我的读者和粉丝,一定知道,我捧出的不是一本冷冰冰的纸页,而是我热气腾腾的生活。
就这么羞羞答答,伴着2019的新太阳,第二个丑孩子问世。
散文集《到青藏高原去》,不止写去青藏高原,还去了一些别的地方,没有时间去的,就埋头读书,从书里又走了一些路程,还好,并没有偷懒,都老老实实地记录下来,留给自己,也呈给你。
但,这些都还不够,在这世上的山水和思想中奔跑,在文字里奔跑,之于我,永远是一件美妙的事。我暗自揣想,就这么一直跑下去,也许就不会老。
二胎生完,真就不那么瞎激动了。喜欢那句话:“心里一撮小火,身体离地半尺,不做蝼蚁不做神,做个写字的人。”
我的书,只等有缘人。
作者简介:
崔英春,70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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