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烧肉的味道

红烧肉的味道

文| 姚春华

    女儿周末回家，我照例先问她想吃什么菜。答曰：红烧肉，接着说：我感觉有一年时间没吃过红烧肉了。我说：太夸张了吧，你上周回来不是吃了么？她说：那是冰箱冷冻的肉不新鲜，不算。我笑答：好吧，这周做一回土豪，烧红烧肉，让你吃个够。

    女儿主动提出想吃红烧肉，于我来说是件很意外的事。不是因为现在的肉太贵，而是在此之前女儿已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，叫我以后不要再买猪肉了，说她已经戒了。自从她不吃肉，我也吃的越来越少。记得女儿上初中时，我家每周烧三次红烧肉，煨一回排骨汤，已成惯例。女儿那时特别爱吃红烧肉，那种用足了酱油，红中泛黑，黏黏的，油而不腻，每一块都透着诱人的光泽。正是长身体的年纪，红烧肉宠惯着女儿的味蕾，滋润着她的肠胃，疯长着她的身体。她说我做的红烧肉，没人能比。我笑说：可不是，那文火慢炖，收汁浓缩的都是妈妈的爱呢。

    女儿进入大学后，许是青春期爱美心理使然，对肉类的兴趣越来越小，虽然她并不胖。其实，我也算是无肉不欢型的，只是后来因各种因素影响，对猪肉的兴趣也日趋渐减。记得有一次买了排骨，用砂锅煲了几个小时，待准备享受美味的时候，没想到，一股难闻的毛腥味差点让我倒了胃口。后来思忖，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垃圾猪吧。这之后我就不再敢买猪肉了，每次去菜市场，卖猪肉的老板总会喊我买肉，我说我现在戒了，不吃肉了。不过，等下次看到我，他还是会喊，这或许就是生意人的执着吧。

   今年，因举国上下大范围的猪瘟，猪肉的价格翻了好几倍。刚开始于我来说是没感觉的，每当听到别人议论猪肉的价格时，我都觉得与我无关。因为我家冰箱里还存有好几袋去年过年囤的黑猪肉，不愁没肉吃。只是冷冻肉跟新鲜肉比起来，味道确实要差很多。所以，尽管猪肉价格一路飙升，还是决定要吃点新鲜的猪肉。周末去菜市场买肉，肉铺只剩下一点零星的肉了，没想到现在肉虽贵却还挺兴销的。站在肉铺旁的顾客便议论开来：你别说，现在肉虽然贵，但肉的味道确实比以前的好多了。看来，猪肉价格虽贵点，有好品质保障，还是不愁卖不掉的。也难怪有现在的怪现象：猪肉越便宜，吃的人越少，猪肉越贵吃的人越多。原来，高品质才是确保民生消费的关键，才是决定市场经济荣衰的砝码。

或许，什么都是这样，物以稀为贵。人间的爱亦是如此。不管亲情、友情、爱情，不光要追求爱的品质，还得把握好爱的尺度，爱的太满，令人窒息，就没人稀罕了。保持适度的距离，就如那一碗很久才吃一回的红烧肉。味道美不美，自己的心很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