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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乡的橡树

来源: 南方文学网 时间:2021-07-01

家乡的橡树

在老家,有棵橡树。

橡树在我家前方五十米左右的地方,高大粗壮,听父亲说,从他记事起,就有这棵橡树。谁也说不清这棵树是什么时候种的,多少年了,村里的老人们口口相传称至少百年了,树身黝黑,树皮皲裂,安静地长在这里。

离开家乡久了,虽然对橡树的记忆在慢慢消退,橡树下的故事也有许多想不起来了,但它的高大、魁梧我时常想起,也无数次进入过我的梦乡。

春天的时候,淡绿色的新牙悄然绽开,枯枝跌落满地。鸟儿叽叽喳喳,清脆悦耳的声音从橡树那边传过来,抚遍整个身心,仿佛灵魂被彻底过滤了一遍。

夏天的时候,雨季来临,树叶被洗涤干净,真真切切闻得到树叶的清香,那是自然的气息。雨夜,整个村子静悄悄的,雨滴打在树叶上的嘀嗒声,喃喃细语,仿佛在诉说村子里的故事。

秋天的时候,橡树的叶子发黄变老,橡树的果子成熟了。鸟儿在树枝上忙着搭窝,小鸟飞来飞去吃果子,有的果子成熟后落到地上,来年长出新的橡树,有的被鸟儿带到其他的地方,生长出更多的橡树。

冬天叶子枯落,满树的叶子落尽,待来年春天,橡树再发芽。

前人栽树,后人乘凉。百年来,有无数的村民和路人在树下歇息,裸露的根上被磨得光滑锃亮。我在村子里,度过了短暂的童年时光,八岁的时候,转学走了,但这棵橡树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视线。每年回老家,站在家门口,都可以看到它,静静的站在那儿,似一位老人,等待回家的孩子。

我们村里的学校在橡树前面三十米左右,隔得近,在村上小学的时候,坐在教室里,能听到橡树上的鸟叫声,阵阵风吹来,橡树的清香从教室窗外飘入,沁人心脾。放学了,离校远的学生,结伴回家,榕树是必经之地。
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橡树下成为了村民们消热歇息的好地方,从早到晚,无论刮风下雨,还是酷暑寒冬,橡树下都是热闹非凡,村民们在这里唠嗑,谈论红白喜事,互道家长里短,谈天说地,聊天赏月……直到夜幕降临,哪家在家门口喊吃饭了,村民们才结束这美好的一天。

我每次回老家总喜欢到橡树下走走,安静沉思,理清思绪,我觉得橡树特别好看,像极了一把大雨伞,茂密的树叶层层叠叠,密不通风,可以遮阳、挡风雨,不管看多少次,都会觉得它美。如今,村里很多人都走出去了,村子里很安静,偶尔的鸟叫声,只会更加增添它的安静,仿佛一位镇定自若的修行者,淡定从容。在这里,天是蓝的,树是绿的,一切都是干净整洁。

近百年来,橡树一直在这里,它安静强大,尽管外面的世界悄无声息的变化了,但橡树并不知晓,它依然慢着,安静着,它从没想到过要离开,它深爱这里的土地,深爱这片土地上的人,就像一个人,专注专一的做一件事情,执着追求,永不言弃,方能成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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