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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下雪了,呈现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

来源: 南方文学网 时间:2021-08-27

冬    雪

文/张华彬(河北)

 

终于下雪了,呈现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,刚刚传来梅将开的消息,自然开心至极。

南人喜雨,北人好雪,雨多成溪,顺流而去,有阴柔之美。雪厚如砌,覆掩万物,具阳刚之气。

一场大雪便是对冬的承诺,无雪的冬显得苍白无力。近几年庄里很少飘雪,有点也是落地即溶,亦或轻薄如霜,有时来场春雪却是过了梅开的季节,让人提不起兴致,更是对梅的不恭。

记忆里雪的美好依是童年。在深冬的那个夜晚,雪下的好大,压断树技的咔嚓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我。土坑很暖,后背有烧灼之感。妈妈安睡在身边,呼吸匀称,心温暖而充实。轻轻翻个身,透过仅有一块小玻璃的窗户,外面好亮好亮。索性披上衣服趴在窗台上,近距离发现玻璃上有好多冰花,很漂亮,用手摸上去即溶流勾勒成新的图案,划来划去挺好玩,这也许是我爱画的启蒙吧!小玻窗外风景很静美。晶莹的雪与皎洁的月相辉映,恍如梦中的仙境。圆圆的柴禾垛带上了厚厚的白棉帽子,与方方的小西屋高低错落方圆有致,映在雪地上、短墙上的树影清晰如画。枯枝折断落下簌簌的雪,寒鸦的惊鸣而去划破夜空。

一个温暖袭来,是妈妈把被子搭在了我的身上,又递给我一缸子热水,说声别感冒了,就转身出去了。我只专注了外边,也许是划玻璃声音扰醒了妈妈,妈妈就悄悄起床,在炕洞里加了把火,去扫我们东屋门口和爷爷正房门口雪去了。老家的院子很大,厕所又好远,加上房顶上要有好多雪要扫,扫雪往外边运雪是每个雪后繁重的工作,妈妈首当其冲。后来才知道妈妈是想要先扫除东屋房顶上的雪,我们住的东房是土坯房,雪还在时断时续的下着,是妈妈有担心,怕雪再下压跨了房子。多么想让辛劳一年的妈妈在有雪的冬夜睡个好觉,至今想起,心有愧意。

于是每次下雪就想起童年,想起那个如昼的月夜和妈妈的温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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